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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小学生写手,业余垃圾翻译

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学的人

所有的一切终将败给坚持与爱

  蓝丝带  

【Drarry】Soulrow 靈魂傷瘀(下)

@筆者R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一直在等一篇这样的文。灵魂伴侣的梗大家都是再熟悉不过了,各种千奇百怪设定的灵魂伴侣,当然有很多设定新奇的,有趣的,又由于这种梗本身真的有一种宿命的感觉,基本都用于CP两人身上,于是我们就突然好像放心了,任他们折腾吧,随他们怎么选择挣扎,怎么争吵摩擦,反正他们最终会发现彼此是对方的命运,他们终将在一起。我们爱看他们发现对方是伴侣之前的冷漠与对抗,爱他们在互通心意之前就发现命运的惊奇,最终又看他们适应和妥协,或者说是明白真心;也爱他们在互通心意以后才发现命运的甜蜜,然后又看他们感慨并接受,或者说是印证爱情。 

  然后突然有一天,就想,灵魂伴侣一定要在一起吗?灵魂伴侣是怎么决定的呢?它代表爱情了吗?那所以爱情原来都是命中注定不可更改的吗?如果它不代表爱情,那如果爱情和灵魂伴侣分别指向不同的人,人又该怎么抉择呢?直到我终于等到R的这一篇。 

  当德拉科和哈利并不是彼此的灵魂伴侣时,会怎么样? 

  故事开始于哈利绑架了他的爱人,这个开头比起一般的灵魂伴侣梗要无奈很多,这也是这个设定最让人痛苦但我认为同时也是最美妙的地方。 

  R花了不少的笔墨去描写有关于德拉科的灵魂层面对他灵魂伴侣的渴求,阿斯托利亚作为他的灵魂伴侣几乎是就是“美丽的本身”几乎就是“灵魂的价值”。我们看着他挣扎,挣扎在自己的理智和冲动之间,挣扎在自己的爱情和灵魂之间。在R的笔下,我们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灵魂伴侣这种东西它也可能不是命运的恩赐和宠爱,它可能也是禁锢的枷锁,囚困的牢笼,更甚是“古老的誓言”带来的诅咒。 

  他们的感情几乎破裂,或者说是单方面被切断,剩下哈利的灵魂伸出一缕去抚摸他的爱人,抚摸到的却是一个被灵魂包裹的冷漠的茧。德拉科的灵魂牵引着他覆盖自己的爱情,它在叫嚣,我是你的灵魂,没有什么会比我重要。德拉科好像真的无法反抗,“他几乎感觉不到他对哈利的爱情”,他还想回到他的美丽身边去。 

  德拉科的灵魂是这样的,灵魂说,我要去,我没她活不了,我需要她。哈利的爱情是这样的,爱情说,我爱他,我需要他,我想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想带给他快乐。 

  灵魂还要继续奔跑,爱情终于解开自己的锁链,灵魂要满足自己的渴求,爱情说,你走吧,我不忍心再见你痛苦。 

  不如说,哈利放德拉科走是灵魂伤淤里我最喜欢的情节。也是我认为这个梗里最精彩的一部分。灵魂方向大概真如我们所想是种宿命,难以挣脱难以控制,但关于爱情,则具有更多的可能,为爱放手是很常见的情节,但无论多么常见,也永远掩盖不了它的动人与震撼。 

  之后的故事,仍旧是挣扎。灵魂得以契合,德拉科发现“相爱如此轻而易举”,他甚至对自己说“我陷入爱河了”。阿斯托利亚也说“我恋爱了”。单方面的坠落,因为是必须,都有主语,也知道宾语,只是……这样的爱语好像没有意义,因为爱情是相互的,爱语也必定关乎两个人,而他们陷入的好像是对自己灵魂的妥协。爱语在这里变得干涩又冷漠。 

  情感开始沉默,它不像灵魂那样在德拉科的“血液里横冲直撞”,它有所顾忌,它不愿带给人痛苦,所以它沉默,它匍匐。然而,没人能忽视它。 

  德拉科在哈利身边因为灵魂的牵引变得暴躁,R形容“好像大脑是死的”。在阿斯托利亚身边却因为爱情的沉默也变得凄清。我试图匹配着形容一下,大概就是“好像生活是死的。”一个无力再思想,一个再也没激情。 

  庆幸爱情是胜者,庆幸人需要的是生活而不是生存,感谢R在这样一个苦涩的背景里写出了一个Happy ending!抚摸一下妥协着哭泣的爱情吧!真高兴它能重新快活起来。 

  这个故事里不得不夸一下其中的女性角色。无论是赫敏,金妮还是阿斯托利亚都塑造得非常棒。她们或许比故事里的两个男人更为理智,更为坚强,甚至更为宽容。我爱R的故事,爱她笔下的女孩女人,她们是鲜花一般的美丽芳香,却毫不矫情造作,她们睿智理性,坚决果敢。她们不是主人公,却有着不输于任何一个角色的鲜活和魅力。用R和南华说过的话“女孩子是世界的宝物。” 

  我语言混乱,总觉得漏掉了些什么没说。其实不算长评吧,也不懂什么语言文笔,更做不了什么构架分析,全都是个人看完小说之后的一点感想。至于文笔功底这里就评价不了了,有点抱歉,大家都是感觉得到的啦。只能说我喜欢! 

  那么结尾还是表白R!希望能看到R笔下更多的故事!(●'◡'●)ノ❤ 
  

筆者R:


非典型靈魂伴侶文。

上篇請走這。

  

SOULROW 靈魂傷瘀
-下篇-

  不管擁有了什麼,失去了什麼,一日的陽光還是會升起,人們會開始他們一天的例行公事,城市會清醒直到繁華。無限化約來說的話,就是什麼也沒改變

  但還是有些小事不一樣。

  例如他不與新的枕邊人面對面擁抱,而是以背脊對著床中央,用臉盯視著床對面的衣櫃,直到眼睛痠得痛了才睡去,女孩的呼吸聲就在他背後清淺地起伏。

  他們的關係水到渠成。他看見她時知道他必須愛她,她看見他時知道她必須愛他,規則很簡單,只要去遵守就不會痛苦,生存不過就是為了避開痛苦而不斷繞彎前行的旅程——這點他們都心知肚明,趨吉避凶恰恰刻在他們如蛇的骨髓裡,一拍即合。

  她從沒有問他那位著名的前任戀人怎麼了,他也沒有過問那個幾天前在門外徘徊的男人為什麼痛哭失聲,他們只是相愛,相愛,輕而易舉地相愛。只要自己心動,陷入愛河並不難。

  與她在一起後,靈魂的騷動平靜了下來,一切看上去都是對的。

  「我戀愛了。」他無意中聽見她會在每一天早上對著梳妝鏡這麼說。

  他也試著陳述:「我陷入了愛河。」

  鏡子沒有回答他們,它不會回答關於服飾搭配以外的任何問題。關於愛情,似乎是太難了。

  他們也有了新的慣例,等Astoria Greengrass在床的另一側上好妝後她會走過來,執起他的手,他會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個輕巧的早安吻,嘴唇嚐到了脂粉的香氣,他從沒說他更熟悉鬚後水的味道,她也只是給予更甜美的微笑。

  他們還沒能做到接吻,更進一步的也沒有。靈魂暗示著慢慢來,從了解彼此開始,但又不願讓他們分離太久,於是他們每天躺上同一張床,隔著一小段距離共枕而眠,在白天卻只說話。

  每一天會以迷戀作為響鐘輕鬆地開始,以他輕易記起他是怎麼思念並渴望對方的燦金色髮絲開始,他著魔似的欣賞它們打著可愛的小鬈垂在她肩膀兩側,而她的眼睛湛藍的就像精靈。

  「您真美麗。」他彎身的紳士姿態完美。「我有幸和您共進早餐嗎?」

  「我的榮幸。」她的屈膝禮也是完美的。父親會滿意吧,這樣的想法不經意飄過。

  他們走出臥房,Draco知道家庭小精靈為他們準備了完美的英式早餐

-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哦,是啊,我請了一個月的假了,再不來就算是也會被炒魷魚吧。」

  「那……一切都好嗎?」

  「嗯,我們分手了。一切都好。」

  「什麼?」

  「你聽見我說的了,現在讓開,Ron,我要過去。」

  「不!你放棄他了?你就這樣放棄了?Hermione都沒有放棄我!」

  「不然呢?讓他過他想過的生活吧,他離開我不會怎麼樣的,我不是他的靈魂伴侶。」

  「HARRY!

  「讓開,不然我要對你下咒了。」

  「哦,蠢貨,你不能這樣,你怎麼那麼傻——」

  「沒有什麼傻或不傻的。」

  「你告訴你這一個月做了什麼去挽回他?你有每天纏著他嗎?Harry,不要不看我,你聽我說,你回答我啊!」

  「我什麼也沒做,好嗎?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厭倦了他,說不定我只是累了——」

  「Harry——」

  「讓我過去吧,Ron。結束就是結束了。」

-

  Greengrass夫人來到這幢別墅前探望他們。

  那是一位把刻薄削尖作了妝容的女士,和她聰穎的大女兒或甜美的二女兒都不相似,她的顴骨利的就像兩把刀,Draco注意到自己克制不住地盯了她許久,一部份的他正害怕著被她刮傷,直到Astoria輕輕咳了兩聲他才回握了對方帶著絲質手套的手。

  「Draco Malfoy。」Greengrass夫人開口,「我女兒的伴侶?」

  「是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喉嚨乾辣辣的。Astoria侷促不安地站到她母親身後,用眼角餘光端詳著他的反應。他知道這大概意味著自己表現得不太好。

  Greengrass夫人圍繞著他身周走了一圈,上下打量這個未來的女婿。Draco的手在寬大的袖子裡握緊,他不喜歡被研究——被觀察,Harry也不喜歡,但他總是在承受這個。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像是針尖刺了他皮膚一下。

  「配對魔法本是不該出錯的。如果在戰爭前Astoria找到你,那我會說你們兩個是理想的一對兒。同樣的金髮、漂亮、純血、受高級教育,各方面來說都十分登對。」那位夫人喃喃著評論,他感到毛骨悚然,「但是戰爭之後嘛——」

  她的語氣凌厲起來。

  「小Malfoy先生,你要知道,你利用救世主來為自己洗脫罪名的手段已經隨著你拋棄他而毫無用處了,但黑魔標記仍然在你手臂上,所以你的名聲一文不值。我無法阻止靈魂魔法為你們選擇,可我希望你至少能向我保證你有辦法能守護住我女兒,保護她不遭受任何厭惡食死徒的人攻擊,或者因你之故遭受到危險的波及。」

  「母親,我能自己保護自己。」Astoria囁嚅道。

  「不,你與他結婚就會陷進他的醜聞,一個做丈夫的至少要做到能保護他妻子。」

  Draco聽見自己耳內在嗡嗡響著,他張開嘴,一度想要辯解——他跟Harry之間不是利用,他們在那些利益糾葛找上門前就已經是彼此的歸屬,他沒有對Harry耍手段也從來沒有以救世主的名義為自己找藉口——但是不,既成事實就是如此。Harry在戰後擔保了他的無罪,這就是所有世人眼裡看到的真相

  而且這一次是Draco選擇了拋棄他。外面的新聞想必又鋪天蓋地了,只是他將這幢別墅觀閉了血親以外的聯絡和通訊權限,於是現在才沒有哪隻貓頭鷹能將牠們的利爪嵌上他削瘦的肩膀,或用鳥喙攻擊他。

  Astoria還在跟她的母親爭執。而Draco上前去,聽從靈魂的誘勸,去討好那位能討好他愛人的女士。

  他甚至一次都沒思考過自己的名聲問題。

-

  「嗨,Harry,我帶媽做的蛋糕來了。」

  「謝謝你,Gin,放那邊吧。」

  「Harry……」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Ginny,別。」

  「不,我是要問你我這邊還有幾張下次比賽的票,你要不要?就當散散心,Ron打算找你去,叫我既然要來就順便問問你。」

  「我不想——」

  「不想出門?Harry。」

  「別用那種語氣對我,我只是想獨處,好嗎?我一直都是個需要獨處的人。」

  「我知道,你以前老嫌我太黏,我還記得。」

  「我才沒有——」

  「哦Harry,Hermione說得沒錯,你在感情上真的是很笨耶。」

  「嘿!」

  「你到底在怕什麼?」

  「……」

  「除了偶爾被衝動控制以外,從來也沒看你對感情主動做過什麼。」

  「別表現得像Hermione,別分析我了,Gin,求你。」

  「不。抱歉,我就是想講給你聽,怎麼?我受不了你的消極了,你和Ron吵架時從來不是你去找他而是他回來找你,你暗戀Cho Chang兩年除了邀請她去舞會以外什麼也沒幹,直到她自己跑來追你,我說錯了嗎?甚至你我當時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沒做過什麼追求行為,你全部所作的就是衝動下吻了我一次,而我會接受只是因為當時我喜歡你六年了!」

  「但是六年來你也從來沒有表示過你喜歡我啊,怎麼可以指責我——」

  「我一年級就給你送過情書!」

  「小天使唱的那個?那樣也算?」

  「對,再小的表達也都是心意,而且我還被Malfoy嘲笑,後來才知道他只不過是在吃醋!那傢伙的情況也一樣,全靠他鍥而不捨的追求你,陪在你身邊熬過那些時候,你最後才接受了他不是嗎?反過來換他因為靈魂伴侶的魔法吃苦頭的時候,你居然在這裡自憐自艾,輕易地放棄了你們三年的感情!」

   「我又能怎麼樣?他都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著我了!」

  「那個時候他又能怎麼樣?你那時候還把他當死對頭呢,你就沒用厭惡的眼神看過他嗎?他所做的也不過就是在每一個你痛苦到想死的時候阻止你,喔,你別說那不算努力。」

  「……」

  「你綁架他之後做了什麼努力挽回他的心,傻瓜Harry?」

  「……什麼也沒做。」

-

  這一次約會由Astoria作主。

  幾天的思量後,她決定帶他去一場她投資過的弦樂四重奏樂團——他們正好有一場初亮相的發表茶會,適合他們一起參加,作為首次公開他們的伴侶關係。四位演奏家都是和Astoria同一屆畢業的社會新鮮人,令Draco意外的是,那裡頭有兩個Gryffindor,一個Ravenclaw,甚至一個Hufflepuff。

  「沒有Slytherin。」他喃喃。Astoria瞥了他一眼。

  「我和Slytherin的大多數人都合不來。」美麗的少女笑笑——Draco的靈魂立刻為之天搖地動,像心臟與心臟正貼近而共振著那般——但理性的一面正在皺眉頭。為什麼她身為Slytherin卻和大多數人合不來?

  但他沒問她,他忍住了。靈魂正大聲說著不要吵架

  除此之外他們一切都很合拍,他們都善於在高雅的晚宴裡輕啜香檳,在開場前耐心等待,他們認識的人位於同一階層,他們都可以和任何人進行足夠社交性質——反面說來是暗潮洶湧——的交談。Astoria的品味很好,那一身鴉色的晚禮服突顯了金髮的色澤和白皙的膚質,她就像被困於夜空的天使,受到所有人讚許的目光追隨。Draco想著他自己毫無疑問就是那片裹在她身上的黑暗,即使他穿著白色禮袍,站在她身邊,仍然感覺像親手弄髒了什麼東西。

  許多人過來和Astoria敬酒,她一一回敬。Draco站在一旁,試圖無視那些刺向他就為了惋惜Astoria的目光,還有對他與救世主舊情感興趣又不敢詢問的表情。Malfoy的姓氏已經玷污了,但還從未如此令他難受過。

  他試圖不去想過去那三年的社交場合,但越阻止自己就越想起,當自己在Harry身邊時是多麼的心安,Harry恰到好處的深色總是能穩住他,這和他們的穿著高級或隨便無關,Harry即使是套著一件成衣店裡的禮袍也能與高級禮服的他相互平衡,因為他會為Harry接過那些身為英雄卻一點都不擅長的社交談話,Harry則為他引開那些衝著Draco來態度不善的「正義一方」,所有人都會賣救世主面子給身邊的前食死徒一個稍微好看的臉色;而關於救世主對恭維和暗諷總是太過粗糙愚蠢的回應方式,Draco也會代他全面承接下來,為他剷除那些隱藏在表面下的惡意,還記得那個時候的他們總能教記者們啞口無言,找了半天破綻卻只能寫出一篇無趣普通的報導來。

  想他們當時總是願意為彼此而,即使只是一場小小的社交晚宴也不例外——

  打住。

  別想他。是你自己不要他的。靈魂竊竊私語。你自己不要他的,你要的是身邊的這位女孩,哦看她多迷人吶,多麼擅長和諧地與人共處,你看見她身上所有性格的亮點了嗎?她不比那位靈魂殘破不堪的人差,甚至還遠遠勝過不是嗎?

  是的。Draco想,看著Astoria與熟人聊天時偶爾瞥過來關心他的湛藍色眼睛。是的,她真迷人,又如此貼心和善良,甚至從不介意他曾經的戰犯身份。他怎麼敢把她和Harry放在同一個天秤上比較呢?Harry過去還會和他因為陣營相左帶來的價值觀不同而大吵大鬧呢。

  「晚宴要開始了。」Astoria回到他身邊,挽住他的手臂。Draco點點頭。

  相對於音樂廳的嚴肅場合,新生代弦樂團選擇的晚宴模式顯然要輕鬆得多,觀客們只需要鬆鬆散散地圍成個圈,從侍者手中拿取香檳和肉桂派,並在表演者們出場時讓出一條路好讓他們坐上演出的四張椅子就好。

  Draco抿了抿唇。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他的生活本應如此,過去幾年是不可知的意外,是天賜的福氣,他根本不應當擁有這樣的幸福。他折磨過人、傷害過人,他活該被囚禁在這裡,被虛的讚美和義上的高和潛藏著狂的優雅們共處一室,他應得的。

  至少他還擁有美麗的Astoria,她正小鳥依人地倚靠在他的臂彎中,呼吸與他悄悄重合,花一般的香氣幾乎是夢境。

  「歡迎諸位來到我們的晚宴!」腿間抵著大提琴的演奏家開始了開場白,Draco猜測他八成是其中一個Gryffindor,他和另外一位小提琴手胸前的紅色胸花簡直尖叫了一切,更不用說另外兩人也配戴著各自學院代表色的花了。「很榮幸我們有了和怪巫吉他公司簽訂合約的機運,我們的首張弦樂創作專輯將在下個月一號與大家見面!同時也會販售到麻瓜市場,謝謝大家的支持!」

  Astoria輕笑了一聲。Draco把重心移到另一腳。

  「讓我們為您們演出這首次披露的曲目——《敬英雄之淚》!」那位Gryffindor開心宣布道,「感謝他,感謝Harry Potter!他為我們掃除了一切黑暗,卻遭受了戰爭的病痛折磨,這首歌我們將要獻給他生命中最燦爛也最痛苦的那段戰後日子!事實上,我們為他製作了一整張概念專輯《救世主》,希望接下來的演出你們都會喜歡!」

  「太不優雅了。」Draco聽見自己大聲說道,這一次靈魂來不及阻止他了,「真是魯莽的Gryffindor,他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場合,多少純血家族曾或多或少與黑魔王扯上關係?他怎麼敢就這樣提起Harry Potter,他怎麼——」

  「嘿,別這樣。」Astoria低聲勸道。

  「抱歉,我不能聽下去。」Draco繼續失控,他袍子裡的手握了拳後放開,又再次握拳,指甲嵌進了掌心,「他們以為他們是誰?有資格這樣評價Harry?我不能忍受,對不起。」

  演奏已然開始,他一個音符也沒聽進耳裡,Astoria煞白了臉被留在後頭,呆呆地目送著Draco Malfoy大步擠開低聲議論的人群,逃亡似地跑出會場。

-

  「Harry。」

  「Gin,是你啊,我還以為你回去了。」

  「很抱歉我剛剛那樣罵你……你的表情,你打算做些什麼嗎?」

  「嗯,我只希望現在還來得及。」

-

  Draco在街道上狂奔。

  他的禮袍濡濕了汗,他的皮鞋踢到石子路上的碎石,總是梳得整整齊齊的金髮沾黏在額頭上,刺進眼角裡——像與Harry的接吻一樣微微刺痛——但他只是不管不顧地跑,跑,只想跑去荒無人煙的地方,只想跑去沒有誰能找到他的地方。

  月牙高掛在夜空正中央。

  哪是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變了。

  他停下來喘氣,頭髮刺進眼睛裡,淚水刺進嘴裡。

  ——那些人什麼都不

  他們只是在膜拜幻想中的英雄,他們在造神他們什麼都不懂!

  Harry Potter崩潰了,而所有人都以為那是戰爭創傷!

  記者把Harry的病危描寫成戰爭後不得不扛下的傷痕,公眾名人們撰寫文章,社運團體為他辦慈善茶會,走在斜角巷每個人每張臉每雙眼睛都為Harry Potter掬了一把同情淚,擺出一副哀悼臉,說我們的英雄真是可憐,我們需要讓他加入我們的戰後重建工作,好讓他知道一切都好

  Harry去了,Harry什麼都沒有說,沒有拒絕任何人,Harry唯一拒絕過的人只有Draco Malfoy,他總是這麼順從去完成每一個人對他的索求直到Draco發現他倒臥在重建中的Hogwarts高塔底下,沒有人知道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在乎根本就不曾有人伸手幫助過Harry,這些人卻還膽敢以他的名義寫歌——

  明明是Draco Malfoy幫助Harry從失去靈魂伴侶帶來的創傷中走出來的,但瞧瞧那些純血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渣滓,他們怎麼敢,怎麼敢,他怎麼敢

  他想怒吼他想大叫他想掙脫束縛他想回到那個人身邊他怎麼能夠不待在他身邊他怎麼敢拋棄他——!

  他面無表情地幻影移行回家。

-

  「我聽說『靈魂伴侶』更精確的說法是『強制配對魔法』,是純血家族為自己的後代子孫下的一種詛咒,是不是這樣?」

  「是的,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了,Harry。」

  「有任何辦法可以移除它嗎?書上從來不提這些。」

  「目前沒有。這是祖先刻在我們血液裡的古老詛咒,那是巫師們散居於大不列顛各地,為了保證魔法的血脈傳承下去的唯一作法,命運把相隔兩處的一位巫師、一位女巫連接在一起,於是他們終將在一生中找到對方,將魔法傳承給後代……這就是日後純血家族興起的緣由。」

  「但是我們已經——英格蘭的巫師已經有了自己的根據地,我們有Hogwarts,我們有斜角巷,有Hogsmeade和好多巫師村莊,我們已經不需要這種魔法了,不是嗎?」

  「是啊,但是去除不了,唯有和麻瓜通婚,我們才能慢慢淡化它的影響力。Harry,你著名母親的麻瓜血統,事實上也正是保護你免於被黑魔王過於強烈吸引的關鍵,我從Draco那裡得知你靈魂伴侶的真實身份時,不得不說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呢。」

  「不要緊的,Narcissa夫人,那真的不成問題。我從來也沒有對Voldemort有憎恨和憐憫以外的感受,是的,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了解他,但那全是歸功於Dumbledore教授為我細細地剖析了他的一生和行為模式,我與他的靈魂聯繫其實並不是主要的原因。」

  「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從失去靈魂伴侶的創傷中復原,除非他們身體上的距離非常遙遠——雖然我說過好幾次了,但你真是個奇蹟,我想再一次謝謝你甚至親手殺了他……還從中保護了我們的Draco。」

  「Narcissa夫人?」

  「是的。」

  「我想念Draco了,我真的好想念他。」

  「很簡單,那你就好好提醒他,再小的表達也都是心意。」

-

  那一天Astoria清晨才回來,她雙眼哭得浮腫,手裡捏著一封小小的包裹。

  「有隻貓頭鷹一直在門外徘徊,因為我們設下的通訊禁制而進不來,這是你的信和包裹,Draco。」她狼狽地說,Draco點點頭,他幾乎就和她一樣頭髮凌亂,眼角泛紅,他們的指尖短暫碰觸了又移開,信件和一個瓶狀的牛皮紙包落入了Draco手裡。他把它放到一邊,心臟怦怦亂跳,不敢去辨認那上頭的字跡。

  Astoria叫來家庭小精靈為他們準備早餐。

  「我要鬆餅,沾巧克力醬和蜂蜜。」Draco說。

  「不,早上別吃甜的!」Astoria猛然說道,「那不健康!」

  Draco點點頭,「那麼就普通的吐司就好,謝謝你。」

  小精靈劈啪一聲消失後,沉默在他們之間漫延著。Draco望著餐桌的另一角,試圖不去注意那封信和那個小小的包裹,冰冷的愛情在他血管裡衝撞,催促他去安慰一旁傷心的少女,去鞏固他們的羈絆,靈魂恣意威脅著痛苦。

  即使他去安慰Astoria也不會比較不痛苦。Draco嘆口氣。

  「我很抱歉。」他們同時說。

  Astoria悽楚地笑了,Draco的每一吋神經都為她震顫起來,像浸入冰水一樣皺縮著,或許這會是一種能稱為心疼的情緒,但他胸口的搏動卻沉穩而平靜。他開始感覺靈魂的要求又要控制住了他的身體,卻與他真正的意志不斷背離

  「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太多了。」

  Astoria突然開口,然後她一屁股坐上了餐桌,暗色的裙襬垂墜下來,她坐在桌沿晃腳的姿勢一點都不淑女,「你其實不是我的類型,你知道嗎?我希望陪在身邊的人可以和我一起大笑,一起闖禍——你知道我甚至不是個Slytherin嗎?」

  「什麼?」Draco震驚地張大嘴巴。

  「我是個Hufflepuff,雖然我的成績很好,但我家族認為被分進那個學院是一件恥辱,所以他們都寧可避口不談,好讓人家誤會——但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擅長投機取巧。」少女把臉擱在曲起的膝蓋上,她整個人都坐上了餐桌,用背對著她的伴侶說話,「你知道,我可以很努力不斷練習一個魔咒,好達到完美的標準,也喜歡幫助別人,喜歡大笑和和樂的氣氛,還有連夜的狂歡派對,多麼典型的Hufflepuff嘛。你有沒有感到奇怪過,我只比你小了一個年級,如果我也在Slytherin,你怎麼可能會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怪我們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Draco仍然處在震驚之中,他甩了甩頭,「你說得對——要是我們早就在交誼廳遇見的話,靈魂羈絆就不會現在才提醒我們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是的。」

  Astoria仍然背對著他。「我努力過了,以Hufflepuff的毅力努力過,我想要成為符合母親和你要的那種高標準的女人,但我不真的是那個類型。昨天一整晚我都想著你,覺得好難過,其實我很高興認識你,我血液裡的基因愛著你——可是我們真的太過不同了,你適合一個願意包容你刻薄的傢伙,你就跟我媽一樣脾氣壞。」

  Draco張了張嘴,但什麼話都沒能說出口。

  「我很軟弱,Draco。」Astoria大笑起來,聽起來像鬆了口氣,「我一定沒辦法阻止自己不被靈魂的魔法制約住,我也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但我要是現在離開這個地方一定會在十分鐘之內又轉過頭回來找你,就為了不要讓自己的靈魂受苦,天啊,我真是太沒用了。」

  就像溺水者捉住浮木,Draco發現自己的手緊緊抓住方才收到那個包裹,他慌亂地抬頭想說點什麼,但話語彷彿突然被他周圍的空氣吞了,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聽出了她在索要什麼。

  「和你在一起,就像從別人的手裡奪走了東西,太痛苦了。」Astoria說。

  「我知道——」Draco喃喃。

  他聽見Astoria在調整呼吸,他知道為什麼,是靈魂魔法理解了他們的協議,於是劇烈反抗了起來,古老的詛咒開始在他們血管裡橫衝直撞,試圖阻止已經脫離軌道的列車一路朝山谷歪去,他們本該是同一輛車上的旅人,奈何自由意志總是不為任何藉口買帳。

  為了抑止住靈魂的悲鳴,Draco終於抓過那封信拆開,又直接弄斷了綁著牛皮紙包的繩子,兩個小小的玻璃瓶子滾到他手邊,裡面盛著深色金色的濃稠液體。

  「Harry寄了東西給我!」Draco大聲說,被魔法衝擊得搖頭晃腦,就像個喝醉的人。

  「是什麼?」Astoria問,艱難地轉過頭來,兩人都盡可能避免不要和對方對上視線,崩潰的魔法還在他們體內叫囂,張揚著表明要毀滅一切。

  Draco感覺自己止不住衝出嘴邊的大笑。

  「我知道你要什麼,我會努力堅強的,Astoria,」他高聲宣布道,「我會如你所願背叛你,把你狠狠丟下,對外宣布分手,我會回去找我的前男友求他和我復合,不會有人怪罪到你身上的,我會承擔這一切,我保證不會喪失意志回來找你!」

  Astoria驚喘了一聲。他們靈魂的共振頻率是那麼一致,Draco完全明白她原本要說的,她也明白他此時確實是懂她。在那一瞬間,靈魂相繫的模樣如此明確。

  「現在,我的男友叫我回家了。」Draco說,站起身來。

  「所以你要走了?」Astoria憋不住微笑。

  他們終於對上彼此的視線,灰色與藍色撞在一起,魔法正絕望地大聲嗡鳴,最後一次不斷干擾他們並且為他們推銷彼此的吸引力,小精靈也於此時送上了豪華的英式早餐,Draco挪開視線,看向那些焦脆的吐司,答案再明確也不過了。

  「當然,我要回家吃我男友做的巧克力蜂蜜鬆餅。」他告訴Astoria,把兩個玻璃瓶子推給她:「這兩瓶禮物就留給你嚐看看好了,要知道他調製巧克力醬和挑選蜂蜜的手藝可不是蓋的。」

  接著他舉起Harry那天拋給他的冬青木魔杖,幻影移行了。

-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

  「你是故意的吧,明明就知道我什麼都可以忍耐,就是不能失去你做的早餐。」

  「還想走嗎?」

  「。」

  「那我就永遠不會放你走了。」

END

你以為我會黑可愛的Astoria嗎,太天真了哈哈哈哈。

其實這一次最大的贏家就是她。

  

大家的留言我明天再回!我有認真看評論但因為正在肝這篇所以沒有空閒,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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